题记:日月如梭,转眼毕业已近20年,对学校和老师的惦念却没有丝毫的减少。这是多年前的回忆文章中的一段,写的是2000年-2004年在中文系执教的我的老师们。许多老师自毕业后就没再见过,祝愿他们安好!
壹:路广正先生
路广正先生是讲古代汉语的,学识渊博、待人谦和。
第一次见到先生时,先生还没给我们讲过课。在我刚入校不久的一场中文系论文公开答辩会上。答辩开始前,先生一袭素色衣衫,手握一把折扇,笑容可掬,款步而来。当时我就想:中文系的教授,就应该是这个风度!
没想到,我们刚开古代汉语课的时候,就是路先生给我们主讲。最先吸引住我们的,是先生的板书。挥洒之间,一手漂亮的行楷,如行云流水般浮现在黑板上,风骨俊朗、潇洒飘逸,有唐伯虎《落花诗册》的笔意。每次下课后,同学们都不舍得擦黑板。后来才知道,唐伯虎的《落花诗册》,正是先生喜欢的行书,还曾送过我一本《落花诗册》的字帖。
路先生是殷孟伦先生的学生,殷先生是黄侃先生的学生。可以说,路先生是章黄正宗。
熟悉了以后,我经常到先生家里请益。2室1厅的房子,布置的简单雅洁。去之前,总要打电话询问一下,以免影响了先生工作。每次都是坐在书房里,我提出问题,先生做答。每当我提出一个先生认为比较关键的问题时,先生就很高兴。问答之余,还会说说最近面世的新书和读书的心得。偶尔也会提到一些学界前辈的遗闻轶事,如章太炎、黄侃等。走的时候,我总会从先生的书橱里找出一本需要的书,下次还书的时间,就是再见的时间。选好书以后,先生照例会说一句“回去用功吧!”记得第一次去先生家,他就把自己的《训诂学通论》送给了我,扉页上称我贤友,并且告诉我,书是他在韩国讲学时出的,因为自己不在国内,所以校勘有些问题,阅读时须注意。
先生的字写得好,文章也不错。曾送我一幅字,是一段古文,读来颇有唐人风采。可我遍检群籍也没找到出处。直到上次去看望先生,说起此事,先生才不无得意地告诉我:“哪是什么唐人作品,是我自己写的。”
祝先生健康安乐。
贰:仵从巨教授
说起中文系,还有一位跳不过去的老师,那就是曾任新闻传播学院院长的仵从巨教授。。仵教授是研究外国文学的,讲课很有激情,在学生中的威信比较高中文系最受欢迎的路先生和仵教授在课堂上遭遇过一次。那时候路先生已经不给我们本科生上课了,只给研究生上课。学校成立了一个督导委员会,由一些老教授组成,路先生也是其中之一,他们可以随时推门听学校任何老师的课。。一天,仵教授正在慷慨激昂的讲着,督导们推门进入课堂,路先生好像是第三个进来的。当他满脸笑意的走进教室的时候,同学们愣了一下,随后便响起了热烈的掌声。路先生摆手示意,仵教授感慨地说了一句“玉砖何厚,玉瓦何薄啊”! 随即继续充满激情地讲授,而且似乎更加激昂了。
叁:张红军老师
一口中原口音的张红军老师也让人印象深刻。他好像比我还晚到分校。他是研究美学的,一上讲台就滔滔不绝。黑格尔、费尔巴哈、弗洛伊德、卢卡奇、赛义德……好像都是他们家亲戚,每个人的学说,都是张口就来,如数家珍。“理论是灰色的,而生命之树常青”,能将灰色的理论讲得这样引人入胜,张红军老师是我见过的唯一一个。我有他写的一本《人文的美学视点》,很喜欢。在我们的十周年毕业聚会上,已是院长的他发言说:“接到毕业聚会的邀请我很激动。经常看见别的老师被邀请参加类似的活动,从现在开始,我也是一个参加过十周年毕业聚会的老教师了!” 赢得了满堂的掌声和喝彩。
风趣幽默的张宗正老师、治学一丝不苟的邵文利老师、多才多艺的周怡老师、剑走偏锋的高万云老师、“一肚子戏曲史”的杨金才老师……他们丰厚的学殖,让我们这帮刚刚走进大学校园的年轻人的生活充满了求知的乐趣;他们言谈举止中透露出的为学、为人的准则,影响了我们今后漫长的人生路。
感谢我的老师们!
(2023.10.27修改)
责任编辑:付瑶 审核人:吕健